霸道高富帅的爱情故事(倒追帅男神多年)(1)

本故事已由作者:七里里,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我把顶流男神的清凉照,发在微博上。

配图中,他只穿一条四角裤,跪在床上为我唱”死了都要爱”。

我配文: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对于我的跪舔,司煜在某档综艺里隐晦地说过,他看不起我这种靠身体上位的心机女艺人,连给他提鞋都嫌脏。

然而就在昨晚,他一遍遍叫着我阿清,企图对我霸王硬上弓,却被我踢下床,那双赤红的眼质问我:“阿清,为什么不让我吻你?”

吻我?

给你留一条底裤,已经给了十成的面子。

微博刚发出去的五分钟,微博系统瘫痪了。

司煜的千万粉丝如炸开的油锅,“国民男神”“禁欲系天花板”的人设说崩就崩。

谩骂如飞天的碎片,卷席着我和他。

可笑的是,依旧有司煜粉丝的声音,他们骂我贱人,骂我不择手段。

我扒司煜衣服时,也许是动作太大,也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炽热,他醒了。

司煜长睫微动,高挑的眉骨下眼神惺忪,这是一张上天垂怜的脸,他笑意染上眉梢:”阿清,做我女朋友吧。”

这句话,我曾等了许久,此时我却做不出什么反应。

司煜不满皱眉,他捧着我的脸:”宝贝,别太贪心。”

我低下头,嘴角抿着温和的笑,”司哥哥,别乱叫宝贝。”

宝贝可不是你能叫的。

他冷白的皮肤上泛着渗人的光,高挑的眉骨挑起,”你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别玩过头了!”

我充耳不闻地撩拨着迷人的波浪卷,默默抽了支烟。

司煜在外人面前总是温文尔雅,对我,却有副魔鬼心肠。

全娱乐圈的人都知道,我爱这个男人,我为了他,我可以失去生命,也可以交易自己,只为了和他搭一部戏……

他是红遍娱乐圈的清流男艺人,我是恬不知耻的黑红女演员。

过去的日子里,他对我时冷时热,他被心上人辜负时,总把我当做港湾,枕在我的臂窝里寻找安慰。

他只需要我的皮囊,不需要的我真心。

司煜说,我很像一个人。

但我不单纯的时候,也不像她,

这些年,我都在尽力让自己演那个傻瓜。

可是我不是当初卖鱼摊上单纯天真的白清何,当年那个女孩十八岁,美貌,贫穷,空白得像张纸。

我抽完烟后,在他猝不及防之下,狠狠甩了他左脸一巴掌:”我觉得,你配不上我。”

倒追帅男神多年,他终于心动答应交往,我却将他狠狠甩掉

司煜的脸被我甩得狠狠偏了偏,错愕染上他的眼角,瞬间变得通红:”我做错了什么,你说。”

司煜永远改不了对我臭着张脸的坏毛病。

我默默凝视着这个男人。

他环住我的腰,像只粘人的小兽:”我知道的,你还爱着我。”

原来他都知道,我爱着他。

这些年,他为名誉诋毁我,欺负我,甚至纵容别人绑架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司煜不知道我爱他。

我勾起的红唇弧度诡悄,”爱过,我有事要忙,先走了。”

他这才放心,在我的额上落下虔诚的一吻:”阿清,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我点头,离开前,偷偷带走了房间里所有的衣服,甚至连内裤都没有留。

关上房门刹那,他接到经纪人的电话,才焦头烂额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什么。

怒吼的声音几乎盈满了整个房间,”还不快让公关部想办法,我还有十几部作品要上线。”

”不怪阿清,她只是任性,我会尽快哄好她。”

声音无奈又暴怒。

而我靠在1801号门的后面,曾经我多希望司煜对别人说”阿清她只是任性”,而不是”白清何,你就是个害人精。”

摸着冰凉的手机外壳,我拨出电话:“喂,警察同志,盛华酒店1801号房间有人违法,衣服都没穿。”

并且联络了不少家的娱乐记者。

做完这些后,我按开酒店的私人电梯,升到顶层。

在洗手间用温水洗脸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我的腰:”宝贝,昨晚去了哪里玩了?”

镜子里倒影出一个斯文败类。

不是很帅,但笑容迷人。

2

我遇见司煜那年,混迹在横店当群演。

但不容易接到活,因为长相漂亮,没有人会把我和女主女二放在一个屏幕上。

为了钱,我经常去接讨苦吃的戏。

有个剧组的替身和女主闹翻后跑路,导演暂时找不到人,便在群演群里碰运气,要找一个会游泳的女替身。

我看价格高,一口应下。

但我并不知道,导演怕我这种群演的演技不行,特意用了冷水,服装道具也很薄。

当时是初冬,我反复拍了五次,在带冰晶的水中泡了两个小时,导演不停说会给我加钱的。

我冻得几乎休克之际,跟导演说,不拍了,钱也不要。

周围人都说,再坚持一会,不行别逞强来当替身。

那时候,命是真的贱。

整个剧组的人都怕耽误进度,坚持让我拍好,最后我扛不住了,任由身体沉于水底。

我想,在剧组里当替身冻死,靠着舆论能拿很多钱吧。

大家都夸这次拍得比较满意,没人注意我的异常。

只有那部戏的男主角不顾经纪人劝阻,急得跳下来把我捞起,做了个人工呼吸。

我醒来时唇上还有麻木的温凉,一睁眼,仿佛看到了神仙,把我从死神的手中硬生生拽回来的神仙。

我还记得司煜筠霜色的古装戏服贴在身上,横眉冷目,五官却柔和温润,抱着我递到救护车里,语气温柔:“以后别当替身,女孩子要多爱惜自己。”

我半昏半醒间,慌张占据整个头脑,很想告诉他,不要叫救护车。

后来他的经纪人给我结完账才走的。

出了这事,我再也没去过横店,回到家中帮妈妈卖鱼。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知道怎么感激一个人,因为司煜似乎什么都有。

他是出道即大红,风评也很好的男演员,粉丝都说他尊重女性,也热爱表演。

我经常在卖鱼摊上的空暇时间,看他的电影和电视剧。

有个女孩在他的微博上留言:如果司哥哥的生命有一秒时间属于我,生命在那刻终止也值得。

那刻我笑出泪来。

在司煜那样光芒璀璨的人生里,曾有几分钟属于我,他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

偶尔我会跑去喂街头无家可归的猫猫狗狗,它们总会让我想起在横店那溺水一沉,捞起我的那双手。

他的善良让贱如草芥的生命带着希望活了下去。

我辍学很早,那年我爸赌博借高利贷跑路了。

一家人为他的债拼命活着。

当群演是因为我长相漂亮,身材也好。

我在菜市场里的卖鱼摊上待了两年多,债还完那天,我爸跑回来了。

他接手卖鱼摊的活,努力讨好我妈妈,还大言不惭说把我送回学校。

这些话至今没有实现。

他有次酗酒后,疯狂毒打我妈,骂她一把年纪站街赚钱,那些谩骂透过老旧的木门,灌进为我的耳朵。

我在房间里哭,实在受不了,就拖出一把菜刀。

我杀过鱼,也不怕血。

后来我妈皮青脸肿去警察局自首,说遭遇家暴时不小心弄死了丈夫,没人怀疑她。

蹲牢之前,我妈说:”阿清,对不起,以后不要过这种穷日子。”

她只告诉我好好生活,却忘了告诉我,人间很苦。

所以她先走了。

3

我二十岁时混迹人间,也不是什么好女孩,在高级夜店氛围组工作。

氛围组里的小姐姐都知道我追星,并且追的还是娱乐圈里最干净温柔的司煜。

她们笑话我:还不如勾搭煤老板实在。

那个豪华夜店里,多的是老板带着小蜜,年轻女孩在富二代身侧。

她们的神态傲慢地从我身边经过,再回金主旁边时,脸上才会露出百依百顺的神情。

我讨厌她们,努力也可以拿到的东西,为什么要靠别人施舍。

所以刚进夜场的三个月,我只在氛围组里当领舞,也假装看不懂那些人的暗示。

氛围组的同事把我喜欢司煜这件事,当作笑话传开。

但我没想到,为此我狠狠挨了一巴掌。

那是一个富二代女孩,来蹦迪的,也是司煜的死忠粉。

她盛气凌人甩我一巴掌:”你一婊子,凭什么喜欢司煜,我不准你喜欢他。”

我哑口无言:”我也是正经工作的,凭什么侮辱我。”

”正经女孩会去跳热舞?”

一群人笑起来,我也不反驳,甚至没有委屈。

曾经我也尝试过当服务员,去过流水线,可对于漂亮女孩来说,太蠢了。

单身又无依无靠,总是受到各种勾搭,有群混混专门堵在我回出租屋的路上,告诉我长得这么漂亮不就是要陪男人玩。

后来我混进了寸土寸金的豪华夜店里,找了个更安全的住所,我能让一些人知道,我的身价,他们出不起。

这个富二代女孩并不会理解我,她发泄般打着我,周围都是我的同事,却没一个人阻止她。

我怕了,诚恳地和那女孩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道歉并没有让她收手,而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像猫发现了老鼠。

几天后,她叫人开车将我逼近没有监控录像的路段,疯了一样朝我撞过来,我的车很快瘪了下去,像块废铁。

她笑得很开心:”让你喜欢司煜,他是你喜欢得起的吗?”

我被左右夹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卑微一些:”于小姐,我就是条狗,求您放过我吧。”

那个富二代叫于珊珊,别人都说她喜欢欺软怕硬:”那你爬在地上,学几声狗叫。”

我跪在地上,照着做了。

她继续道:”那你不准喜欢司煜。”

我咬咬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哪怕栖身街头,我也没有万念俱灰,总想过攒够钱去看司煜的综艺现场,希望能和他说一句,谢谢。

许久,我假装听不见。

于姗姗见我死活不改,让那两个开车的司机把我头上套上麻皮袋,又踹又踢,最后还把我整个人扔进垃圾桶里。

我整个人躺在乱糟糟的大型垃圾场里,很久不敢出来。

深夜里人少,我耳边再渡响起车子的引擎声时,惊得我心神不宁。

只是,那个人似乎在垃圾里翻东西,缓缓地,他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借着夜色,那人冷眉淡目,一双雪眸如三月潺潺流水,似乎心情并不好。

他见到我,眼底划过一丝波动,最后又埋头在垃圾堆里翻找东西,浑身的事不关己的冷漠的模样。

我几乎忘了自己浑身的伤痛,只剩震惊,动了动身体:”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吧。”

肯定是足够珍贵的东西,才会让大明星司煜深夜翻找垃圾堆。

他点点头,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递给我:”一个钻戒。”

司煜并不记得我,与我记忆中温柔告诉我”别当替身”的模样相去甚远。

他不再看我,埋头翻垃圾。

我默默从身下摸出一个方盒,红色丝绒的质地漂亮地不像话,与垃圾桶里的污秽格格不入。

它一直硌着我。

我悄悄打开那个枕戒,戒指在黑暗里光芒如初,钻石被雕刻成一朵兰花的形状。

真好,他要结婚了。

正当我打算把东西物归原主时,司煜接了一通电话。

夜风很静,对方的声音同样传到我的耳朵:”司煜,你疯了吗?她都把钻戒扔掉,你还跑垃圾堆里找干什么,现在梁狗仔闻讯过去偷拍了。”

司煜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一转头,就看见我拿着艳红的戒枕。

他清隽的眉目舒展:”谢谢。”

我几乎同时出声:”谢谢。”

谢谢你当年愿意跳下水里救我。

他为我的这句”谢谢”错愕了一下,但也没有多问。

车子很快离开。

若不是我的手上残留着枕戒留下的清冽的冷香,我都以为,这是一场梦。

4

我曾无数次想过,再次和司煜见面,对他正式说一句谢谢的画面。

唯独不是在恶臭盈天的垃圾堆里。

我不想在夜店里面挣快钱了,因为我不用攒钱去应援司煜就为和他道谢。

我想起母亲生前和我说的话,她让我好好活着。

普通女孩的一生其实无非找个靠谱男人,平平淡淡地过完着一生。

可那天,我除了见过司煜,还见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娱乐记者梁狗仔。

他带了几个徒弟浩浩荡荡而来,却扑了个空,那双皱纹密布的眼睛扫到我时,却亮了亮。

梁狗仔问我:”想不想一夜成名?”

我犹豫着点点头,”想。”

这个决定并不草率,下一次见面,我想并肩站在司煜身旁。

5

我空降到一档超火热的综艺里。

只要按着剧本来,我可以拿到这辈子无法挣到的钱。

梁狗仔帮我联络人签了公司,并和人保证说:”给她开个眼角割双眼皮,我保证她长得和楚茗兰一模一样。”

资本无非逐利。

公司不顾吃相难看,将我包装成影后楚茗兰的影子,她刚好也参加了那档综艺。

我才二十岁,年轻天真的气质还没消退,在楚茗兰面前,分分钟可以唤起观众们对她的回忆杀。

当年她大火,一跃银屏影后。

如今我空降,又打了十足的噱头。

如公司所料,第一期节目录制结束,我火了。

”绿茶”,”整容”,”做作”是打给我的标签,而我的到来也让综艺更有看头。

比如和楚茗兰同框。

为了抓人眼球,公司训练我用极其白莲的剧本去膈应她,每次她都云淡风轻,翘起的嘴角里,不知道讽刺和嘲弄哪个多一些。

甚至公司下了血本给我接了司煜为主角的剧里面的女三。

我一遍遍看剧本,由于没学过表演,那段时间,常熬夜至半夜对着镜子练习。

似乎离司煜又近了些。

直至开拍前,经纪人告诉我:”清何,忘记和你说那个戏不用去了,男主司煜说不接受安排的女三。”

我很失落,但又告诉自己并没什么。

因着换角色这个事,网友们深扒后,一些陈年旧事被翻了出来。

当年司煜爆火时,曾亲自教初出茅庐的楚茗兰演戏,给她找资源,和她搭戏。

一度被双方的粉丝认为绝配。

但楚茗兰曾公开向媒体说过,她只是把司煜当老师,当伯乐。

大家都为司煜和楚茗兰不能再度同框而感到失望时,我却想起那枚戒指,上面有朵精致的兰花式样。

我有着和楚茗兰相似的脸庞,可她比我幸运。

公司就是想利用司煜,如果他喜欢楚茗兰,大概对我也会有好感。

可惜他们都猜错了,他对我没有好感。

恋爱综录制结束那期,我摔了一跤,尾椎骨裂了,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痛过。

那天,节目组的神秘特邀嘉宾是司煜,他从没参加过恋爱综艺,节目的制作人都惊讶他能出场。

司煜的嘴角总是扬起淡淡的笑,从微挑的眉骨到性感的薄唇,五官俊美得让人挑不出刺,却又温和随意得好像触手可及。

他很绅士地伸手扶过每一个女嘉宾,让她们从高台阶上下来时安全些,轮到我的时候,司煜假装没看见,走了。

我伸出去的手,捞了个空。

台子太高,高跟鞋有五厘米,裙子太长,我尴尬收回手。

于是我在众人的目光下,摔的很难看。

有人跑过来扶我:”还不快起来,把这段剪去,不知道的以为你又想贴着楚茗兰炒作。”

网上已经有了不少骂我的声音,这些声音源于楚茗兰的粉丝。

她参加这个晦气节目,估计也后悔了几百遍,每天我都要按着剧本拖着她营销。

当初签合同时,我没看到需要服从经纪人要求这一项霸王条款,如果不听话,要赔高额违约金。

对于我摔得狗啃泥,司煜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毫无诚意道:”抱歉,白小姐。”

我忍着疼,对他说:”不怪你,是我不小心。”

他没有耐心听我的解释,跟在楚茗兰身后,替她挡去阻碍,让她顺利从水晶宝塔闯关。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隐约觉得司煜讨厌我。

在最后的关卡,抽一位男嘉宾写一句话。

由于司煜是神秘嘉宾,他的加入让男嘉宾比女嘉宾多一个。

我本意是按着公司给我的剧本走,当我看到司煜的号牌倔强地留在最后时,我鬼使神差地选了他。

节目组应该没给他安排人,我不想让他被剩下。

在我做这个决定时,司煜眉头狠狠蹙了一下。

我对他写的那句话是:”司煜,我喜欢你。”

有规定说,女嘉宾可以写真话,也可写假话,让观众猜真假;男嘉宾回应那句,肯定是真话。

他写了让我永生难忘的几个字:我不喜欢克隆羊。

我眼前黑洞洞洞,晕眩过后,勉强道:”曾经我是你的粉丝。”

司煜未曾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笑,笑里仿佛带着一把沉默的刀:”白小姐不要乱讲话。”

这段被司煜要求剪辑掉了。

我落寞回头,恰好看到楚茗兰讥诮的嘴角,以及几道压抑的笑……

这期节目我被狠狠打脸,并且是被司煜打的,我不知道他对我这么大的恶意从何而来。

那天,我恍惚去了医院,夜里发起高烧,梦见了似真似幻的画面。

我并肩和司煜站在一起,站在舞台上接受颁奖,他君子端方,我亭亭玉立。

可那些人嘈杂的声音不断堵进我的耳朵。

可奇怪的是,他们叫我:楚小姐。

惊醒时外面劈了道闪电。

我拿起手机,看见经纪人发了三十八条微信骂我不懂事。

6

我出道时,路人缘很一般。

观众愿意为我买单的,只有一张影后脸,并接受了”绿茶”,”整容”,”天降”这种标签的勇气。

那段时间,除了公司给我接的综艺和电视剧,我自己还去面试一些觉得可以挑战自己的戏。

无论是龙套还是反派。

我想尽力摆脱这张脸给我的谩骂,也想脱离绿茶这种标签。

我的脸本来就长这样,网友说我整容,我也不反驳,因为谣言不会止于键盘之上。

我读的书少,始终觉得人生的峰回路转该由自己决定,哪怕曾经我在卖鱼摊上干活时,我也并不觉得生活有多灰暗。

当我的丑闻爆出来时,生活彻底灰暗了,公司几乎立刻放弃了我。

网上铺天盖地传出我曾经在夜店工作的照片,雪白的皮肤与霓闪的光交融成廉价的一种美。

他们说我为了变成楚茗兰不惜在脸上动了二十次手术。

这种毁灭性的丑闻,公司连夜开了个会,公关部勉为其难地替我粉饰。

经纪人训我:“当初你的背景都洗白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你自己得罪人!”

我用脚趾想想都知道,除了娱乐圈的人,我这种普通女孩能得罪谁。

经纪人安慰我,有一种红,叫黑红。

说完后,她和我说最近带了一个新人,可能没空管我,让我又事再找她。

我面无表情说了句:”好。”

当初没爆出丑闻时,那些导演和制作人都说:清何,你是一个有潜力又踏实的新演员。

现在网暴后,参与拍摄的广告和剧组都在骂我,没开拍的毁约也不要我。

全网黑得我几乎断了生路。

7

公司隐晦地告诉我,我被人针对了,娱乐圈不想有人让我生存下去,俗称封杀。

经纪人给我一串号码,我拨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助理,给了我某公寓的地址。

我心领神会,被迫潜规则了。

但我还是去了。

路上我不停地质问自己,我有没有对别人做过坏事,如果没有,为什么别人对我这样坏。

那我不要善良了,我要丧尽天良,去干掉那个人,一起鱼死网破。

可那天,我按了对方的电子门铃,门后传来一声清越熟悉的声音:”谁啊?”

那刻,我僵在原地,冰冷的感觉袭上大脑。

那门打开了,司煜穿着简单的白色棒球服,干净得像校园文里走出的少年:”进来吧。”

我冷得颤抖,外面在下雨,”司前辈,为什么要买水军黑我?”

他年少成名,火了这么多年,有自己的公司,手下也培养了一群艺人,想买水军黑我也轻而易举。

他容貌温和,客客气气地将我请进屋内,让我替他打下手做饭。

此时的司煜浑身没攻击性,像多年前我所见到的温润如玉。

我沉默地打下手,待会,他一定有话对我说。

司煜做饭很耐心,时光像根绳子被拧得纤长,从他平和的侧脸上,我能感受到他很享受这段时间。

我说不出的难受和害怕。

特别是他总不经意间呢喃:”你不爱做饭,我只能亲自做,明明之前你喜欢做鱼汤的。”

电话铃声响起,是”i will always love you”的调子,司煜目光微闪,”帮我去厨房看汤好吗?”

我点头走进厨房。

那个号码我记得,是楚茗兰的私人号,司煜气急败坏的吵声和瓷锅的汤一同沸腾起来。

瓷盖的水汽烫得皮肤灼热,我浑然不觉,出神盯着黑色橱柜上的映影,女孩的眉眼与楚茗兰那么像。

我不记得那天的场景如何结束。

司煜告诉我,如果世界对我不太温柔,可以依靠在他的保护下,”你也曾是我的铁粉。”

我的微博上曾给他留的评论,大大咧咧地显示着,这个账号是多年的铁粉。

他告诉我,楚茗兰有的东西,我也可以有。

那刻,我只觉得荒唐。

楚茗兰的东西不要的东西,凭什么觉得我会要。

我将瓷锅一扣,滚烫的汤从他头上浇落,烫得他弹起,他眼神薄怒拽住我的手。

我绝望之下拿出备好的水果刀,戳在他的脖子上。

他当年说女孩子要爱惜自己,我没做到,但我也不能遭蹋自己。

我笑着说:”司前辈对不起,我觉得你恶心到我了。”

我逃出了公寓。

8

我的信仰崩塌了。

但我的人生还长,也许从模仿楚茗兰出道起,就要做好成为配角的准备。

往后一年里,我像一根野生的芦苇摇荡在这人世,唯独不敢出现在网上。

我在等,等谣言化成灰烬。

一年后,我去参加了某个年少有为的海归导演的海选,据说是个大投入的电视剧。

如果我不能成为光芒万丈的主角,那我就好好做个坏到彻底的配角。

我选了反派。

经纪人把我当皮球踢给新人带,她告诉我,我演不了的,要是选得上算她没眼光。

我没听她的话,还是报名了。

最后我选上了这个恶毒女配。

得知结果时,我差点哭了,哪怕只是个恶毒女配,我也付出了很多日夜煎熬的努力。

这个惊喜没维持多久。

负责人再次给我打电话时,外面下着小雨,他说更希望我的角色能换个新演员,最好背景单纯点的。

我望着车窗外的雨丝,淡淡回了句:”好。”

别人总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否定我努力很久的结果。

下雨天很是沉闷,一条灰影从公路的绿化带窜上公路,呆愣在马路中间不肯走,它是一只脏兮兮的,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布偶猫。

我已经一年没喂过流浪猫了。

我下车伸出手,”小猫咪,你愿意跟我走吗?”

如果有条小生命在等我回家喂鱼干,我大概能活得久一些。

小猫懵懂搭上了爪子。

它被我带回了家,洗得毛发蓬松,在它的颈部上有个小挂坠,挂坠上还有原主人的联络方式。

它居然是只有主人的猫。

我犹豫许久,还是拨出原主人的电话,美好的东西从来不属于我。

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看外面的男人,有些眼熟,像海选那天的导演贺帆川,他为我的演技打了最高分,查看我的资料后,又决定不用我做女配。

太巧合了。

我已经不再是十八岁,那个觉得努力就会有回报的姑娘,我尝试变得更媚俗与圆滑,否则我吃过的苦将毫无意义。

我换了身衣服还化了个淡妆。

门外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给我打了十二通电话,直到我给他开门。

贺帆川接过我递的茶,金丝边的薄镜片后,润满了朦胧的水雾,”谢谢你替我照顾奥斯卡。”

原来这只傻布偶猫叫奥斯卡。

长相斯文,气质温和的男人抱着猫,不慌不忙和我道谢,倒像是我坐在了别人的家里,拘谨不安地搓着手。

该死,怎么开口求他。

他准备离开时,我将他送到门口,手脚发麻地扯上了他的衣袖,”贺导,我没有整容也没有堕胎。”

他回得不痛不痒的,”你做女二很适合,但我们还是希望要个新面孔。”

我知道贺帆川生在戏剧艺术家庭,在娱乐圈人脉也算广,可他并不想帮我。

我放松身体,吻上他侧脸。

”可是贺导,我想要那个角色,只有坏女人才能演出坏人。”

另一只手给他看刚刚拍下的照片,我的侧脸很清晰,他的正脸同样是。

谁让我长得像影后,化妆后更像。

我要把照片爆料给各大娱乐网站和媒体,不是楚茗兰得上热搜,就是贺帆川没开拍就臭了名声。

他面露阴沉地将我扯下去,”希望白小姐好好演。”(原标题:《虐死渣男计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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