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候我在朋友面前给他们的印象好像都是个活泼开朗的主,偶尔也会点幽默。

自从不知从什么时候误入了文艺路线的歧途以后,仿佛也沾惹上了一点忧郁的邪气,这点忧郁在别人面前也是看不出来的,然而文艺和忧郁又扯上了鸡和蛋的关系,不知因果,自此也有了不少不间断的梦。

每天都会做梦,仿佛成了一种不可或缺的习惯,各种奇葩,各种无厘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梦不到。

果然,昨天晚上又做了个梦,准确的说是几段梦,没有开头,没有结尾,现在我就抽出一段拿来说说吧。

在梦里,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头驴,在一个农夫家里,东家是个能干忠厚老实的人,但一直是一个人生活,貌似跟莫言老先生笔下蓝脸那厮养的老黑有异曲同工之妙。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那么的真实(梦驴笔谈所有的梦都是现实的写照)(1)

脸比这长

在梦里,我有着人的思想,驴的脾气,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看到不公之事就用我那铿锵有力的铁蹄踏而平之,看到不法之徒就用我那铁齿铜牙的长嘴咬而改之。

有一天,东家带我干完农活回来没把缰绳拴好,我便得此机会溜了出去,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路边的杂草。

在路过村头老拐头的门前的时候,老拐头正端着一个有裂纹沿边残破的瓷碗喝着稀粥,其实就是一碗清水上面漂着星点的菜叶。

突然我不自觉的一个撂蹄子把他吓得碗落在地上摔个稀巴烂,老拐头捡起抵在门下的砖头就扔过来,我一个后弹蹄把砖头踢个粉碎,扭了几下屁股跑回家去了。

东家看我从外急忙回来一边嘟囔着一边把我牵回了草棚拴好。不一会儿,老拐头带着他家的傻婆子咒骂着闯了进来,东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老拐头跑进我的窝棚里一边小心翼翼的躲着我一边撕扯一捆秸秆出去,摊铺在院子里和他婆子两人坐在上面,看着我那金黄美味的麦秸秆被这两个目光呆滞衣着邋遢的坐在屁股下面,傻婆子嘴里流的哈喇子也一起落在了上面,让我一阵恶心,我的美味食料啊,想到这心里一股火上来,我在窝棚里不停地啊噢叫着喷着鼻气,蹄子向后刨着地,作愤怒状。

老拐头一只眼斜着看我,一只眼看着东家说我喝了他们的粥,还踢傻了他的婆子,嚷着要赔钱赔粮,比鬼子侵略,要求割地赔款,还那么理直气壮。

围观的人都知道,他那傻婆子是她自己推着车捡别人掉落的麦头在躲马车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坑里给摔的。对于他们背后的其他故事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腐烂发臭,在历史的长河中流淌致远,浑浊不清,在此我已不愿多说。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那么的真实(梦驴笔谈所有的梦都是现实的写照)(2)

是非黑白

于是无论他怎么闹都没人理,各自看着各自的热闹,眉目紧锁,如临大敌,好像即将到来一场大仗。可最后也都失望了,东家什么都没说只对我瞪了一下眼便干自己的活去了,好像老拐头和他婆子变成了透明的。

直到黄昏时分老拐头失去了取闹的兴致才姗姗离去,只剩下一片被压扁哈喇子浸湿的秸秆在彤红的夕阳下闪闪发光,金灿灿的,煞是可爱,只可惜沾了些污秽。

每天吃着糟糠麦麸豆饼青草一类的,早上还要像公鸡一样鸣叫人们起床,如此就开始了一天拉磨的生活。偶尔也会拉一车人畜的粪便到田地里,据说土地会变得很肥沃,那粪便奇臭无比,气味让人有窒息的感觉,差点没把正在做梦的我给醺醒,我敢肯定这么臭的必定是人的粪便,因为他们经常吃肉还有喝酒,而我们是吃的秸秆青草,应该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才是。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那么的真实(梦驴笔谈所有的梦都是现实的写照)(3)

宁静使人深思

晚上的身体永远都是最疲惫的,一边咀嚼着秸秆一边又开始了像人一样的深思。那斑驳的月光像天上撒下来的一张网,把整个村庄都给罩住,同样也把我住的草棚给罩住,就等哪天老天生气了像渔翁打鱼一样把我们都给收走。想到这心里一紧,不免感慨万千,突然自己变成了一个诗人:举脸望明月,低脸思上床。

因为在人们口中夸别人的脸长都称之为驴脸,好像有一个很有名声的经常在一个小盒子里说话的人都被说为驴脸,所以我们引以为荣,自以为豪,人们说举头低头我们都是举脸低脸,虽然有些不通,但这是属于我们驴的文字,与人类无关。

东家吃完饭也就熄了灯火上了床,周围的人家不一会儿也跟着熄了灯,慢慢也就进入了宁静的夜,有时我也就合着不远处传来的夜的调子啊噢~啊噢~啊噢的叫上一阵子。

记忆里,我总看不清东家的样子,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模糊的记得他也有一副长长的脸,不过可没我的长。于是我又开始了深思,就在想这两者是不是存在着某种关系,仿佛自己又变成了一位哲学家,想着想着就站着睡着了。

之后便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其实我们驴也会做梦的,说可怕是因为在梦里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人,它让我想起了老拐头和流着哈喇子的傻婆子,还有那差点没把我醺醒让我窒息的奇臭无比的气味,刚好这气味又是人制造出来的。

而这个梦从此再也没有醒来,一直持续到自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头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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