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中国内地导演。
第五代导演的名字绕不过去:
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田壮壮、李少红、黄建新、吴子牛、孙周、陈国星。
第五代导演一般是指八十年代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一批年轻导演,作品具有强烈的主观性、象征性、寓意性特点。他们的少年时代大都经历了上世纪60-70年代社会的动荡。
而在这些人里面,张艺谋、陈凯歌,是两位当之无愧的代表人物。
张、陈二人年龄相差不过一岁,因为同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又都是中国内地电影人中真正意义第一批蜚声国际的导演。
因此,有人将张艺谋与陈凯歌比作:“一个师门的两杆旗帜”。
这两杆旗帜,在电影拍摄风风格和叙事上各有特色,但他们的感情史却极为相似。
一
1952年8月12日,中国北京。
著名导演陈怀皑家里又添了新丁,取名凯歌。
而就在陈凯歌出生那年,陕西西安,陕西省农林局公职人员张秉钧家的长子张艺谋,两岁。
进入60年代,恰逢知识青年下乡。
初中毕业的陈凯歌,来到了云南省西双版纳农垦局当工人。
同时期的张艺谋则在陕西乾县农村插队劳动。
插队时的张艺谋干的全是体力活,不甘这种生活的他卖了血买来一台照相机,开始自学摄影,也由此给自己打开了一条新的道路。
(插队时的张艺谋)
与此同时,他与第一任妻子肖华相恋了。两人本来就是初中同学,插队时又在同一个地方,长时间相处下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一起。
1978年,张艺谋与肖华结婚,也是在那一年,他考进了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这对张艺谋的人生是个转折。
那年,同时考进北京电影学院的还有陈凯歌,只不过他读的是导演系。
(年轻时的陈凯歌)
进入北京电影学院,不仅是陈凯歌和张艺谋导演生涯的重要节点,也是他们人生轨迹交集的开始。
1983年,从北电毕业的张艺谋、陈凯歌被分配到广西电影制片厂,和同学一起成立了个“青年摄制组”,拍出了电影《一个和八个》,张艺谋担任摄影,导演张军钊则是陈凯歌的同班同学。
正是这部《一个和八个》让陈凯歌惊叹张艺谋的画面审美,便力邀他担任自己的处女作电影《黄土地》的摄影师。
1984年,电影《黄土地》横空出世,这部标志性作品被视为中国第五代导演的崛起之作,是陈凯歌导演的第一部作品,也是他和张艺谋的第一次合作。
金鸡奖最佳摄影,伦敦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
张艺谋和陈凯歌都一战成名。
《黄土地》上映不久,后来成为陈凯歌第二任妻子的洪晃,被朋友推荐去看了《黄土地》,她惊叹:“感觉太棒了,完全像一首诗。”
洪晃,12岁就赴美求学,著名外交家乔冠华的继女,著名民主人士章士钊的外孙女,通过《黄土地》,她被陈凯歌深深的吸引。
用洪晃的话来说:
“陈凯歌把我带回到中国来,在中国文化中间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年轻时的洪晃
那时的陈凯歌已经结婚。
发妻资料外人知之甚少,据说姓张,从小精通琴棋书画,她和陈凯歌当初也是情投意合。
到了1986年,陈凯歌已经和这第一任妻子离了婚。
而这一年,陈凯歌和张艺谋再度携手,拍出了风格鲜明的《大阅兵》。
离婚后的陈凯歌很快和洪晃走在了一起。
1987年,陈凯歌在拍出让他首获戛纳金棕榈提名的《孩子王》后便赴美进修电影,并在美国和洪晃结了婚。
二就在陈凯歌忙于进修的时候,张艺谋从山西跑到北京,拿到了《红高粱》的改编权。
那时候张艺谋因为长着一张西北老农的沧桑脸,被西影的吴天明导演相中来主演电影《老井》。
他正在山西体验生活,人晒得黝黑,穿着也破烂,结果偶然看到了莫言的小说《红高粱》,那一段段文字在张艺谋脑子里扑棱不停的生成一幅幅电影画面,他想拍,不,他一定要拍。
于是生怕版权被人抢走的张艺谋,立刻去了北京,着急的他在坐电车的时候把脚给夹了,鲜血直流。
结果,他以这样一幅惨像见到了莫言,却意外博得了莫言的好感。
莫言后来回忆说,张艺谋当时的样子很像一个农民,朴树,诚恳,所以自己就把版权给了他。
《老井》上映后,在日本第二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上得了四项奖。
于是趁着热度,刚演完电影的张艺谋四处找来资金,拿起了导筒,开始了他人生中执导的第一部电影《红高粱》。
《红高粱》的主角是他自己去中戏选的,去了两次,最后挑中了巩俐。
后来的事,众所周知。
这部影片不仅在国内掀起轰动,在国际上也大获成功,拿到了第3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成为首部获此殊荣的亚洲电影,这也是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导演第一次在国际三大电影节上问鼎最高荣誉。
不过,也许是有人好事。
就在张艺谋取得了中国导演前所未有的重大突破时,彼时坊间流传着一个段子:
得知《红高粱》获奖消息的陈凯歌正手捧报纸如厕,说了句,“丫不就是我一摄影师”。
段子是真是假,我们不得而知,但毫无疑问的是,张艺谋的荣誉和成就凭借此片一战超越了陈凯歌。
三不过,世事反复无常,就在张艺谋的人生犹如火箭发射之际,后院却起火了。
妻子肖华发现了巩俐的存在。
那是1987年,张艺谋在拍摄《红高粱》时与女主角巩俐相爱。拍摄工作完成,他难得回家一趟,却收到了巩俐给他写的信,信里写到:
“你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
肖华在给张艺谋洗衣服时发现了这封信,那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纠结和痛苦之后,肖华选择和张艺谋离婚。”
无独有偶,远在美国的陈凯歌也遭遇了婚姻危机。
一个从小在中国长大,一个早早地接受外国教育,陈凯歌和洪晃的生活观念和方式都大有不同,性格不合是两人关系破裂的主要原因。
而陈凯歌是导演,有太多漂亮女孩子往他身上扑,这让作为妻子的洪晃难以忍受。
在拍摄电影《边走边唱》时,陈凯歌和许晴传出了绯闻。
许晴
“我从来没有尝过嫉妒是什么滋味,陈凯歌让我知道了嫉妒是什么感觉。”
心高气傲的洪晃自然受不了这种委屈,果断和陈凯歌离了婚。
四这边,离婚之后的张艺谋和巩俐影形不离,两人恋情曝光后还一起合演了《古今大战秦俑情》。
之后,巩俐成为了张艺谋的御用女主角,两人相继合作了多部经典影片:《活着》、《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
凭借着多部作品,张艺谋成为享誉国际的大导演,巩俐也被他送上了世界三大电影节的红毯,两人联手拿下国内外多个大奖,一时风光无两。
但无论光环多大,巩俐最想做的事情还是和张艺谋结婚,成为他的妻子。
当年被肖华发现的信中还有这么一句:“我想结婚,我希望能得到答复,我期望上天赐给我幸福。”
巩俐想要那一纸婚约,但张艺谋想不明白,结婚不就是一张纸,为什么她非要那么看重那张纸。
想在30岁之前结婚的巩俐和不想结婚的张艺谋耗了八年,1995年,在拍完《摇啊摇啊摇到外婆桥》最后一幕戏后,巩俐选择和张艺谋分手。
五和巩俐一样,在洪晃之后与陈凯歌恋爱了6年的倪萍也没有换来一纸婚约。
陈凯歌的理由和张艺谋相同,觉得婚姻只是一种形式。
后来,倪萍在回忆录里提到这段感情,“倘若现在有人问我,那样的日子给你最深的感受是什么?我会说没有一点尊严。倘若有人问我一千遍,我会一千零一遍地告诉他没有一点尊严。”
倪萍与陈凯歌相识于央视的一次节目录制。
1991年,32岁的倪萍搭档赵忠祥主持春晚,开启了连续13次主持春晚的序幕。
同样是这一年,从美国回到国内的陈凯歌和倪萍同居了。
两人的恋情十分低调,很长一段时间里,倪萍都是处于地下的位置。拍摄《霸王别姬》时,倪萍每天都照顾陈凯歌的衣食起居,陈凯歌爸爸病重,也是倪萍像儿媳一样伺候着。
《霸王别姬》让陈凯歌走上神坛。
不久后陈凯歌父亲去世,倪萍帮忙料理后事,当时陈凯歌正在拍摄《风月》,剧组拍摄时间特别的紧张,根本抽不出身来,老爷子的葬礼上,倪萍以未婚妻的身份出席。
但这个未婚妻终究没能成为陈凯歌的妻子,1996年,陈凯歌跟倪萍提出分手——因为和他一起在美国拍片的陈红怀孕了,当然得奉子成婚。
“她怀孕了,这也没办法。”陈凯歌是这么说的。
陈红一直很喜欢陈凯歌的电影,1992年去《霸王别姬》剧组探班,她与陈凯歌打了个照面。
这次探班在剧组引起了一阵轰动,美貌的陈红给陈凯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女子。”
1994年的《风月》选角,陈红与陈凯歌正式相识,虽然电影试镜没成功,但两人之间开始擦出火花。
1996年,陈红在加拿大拍《纽约风暴》,陈凯歌参加完当年的戛纳影展,就直接从法国飞到温哥华看她。
也是这一年,陈红怀孕,陈凯歌与倪萍分手,和陈红结婚。
六
陈凯歌的妻子陈红,比他小16岁。
张艺谋的妻子陈婷,比他小31岁。
和巩俐分手后,张艺谋单身了几年,直到遇见陈婷。
当时,他们两属于地下恋情,保密工作做得特别好。
两人在一起不久,陈婷就给张艺谋生了第一个孩子,当时她才19岁,后来,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但不想结婚的张艺谋并没有给陈婷一个身份,2011年之前,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的陈婷跟张艺谋还只是恋人关系。
2011年,为了给孩子补上户口,张艺谋跟陈婷办理了结婚登记,那时他们的长子都已经10岁了。
2013年,因为“超生门”的事件,张艺谋妻子的身份终于揭晓,陈婷这个时候才被大众所知道。
到如今,张艺谋经常带着子女和妻子参加各种活动,一家五口活跃在大众视野。
而陈凯歌和陈红相伴几十年的婚姻也一直为人称道,二儿子陈飞宇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帅气高挑,也进了娱乐圈。
阅尽千帆后,回归家庭和生活,张艺谋和陈凯歌的选择何其相似,他们都成全了自己,在想爱的时候去爱,想结婚的时候结婚。
而那些他们爱过和被爱过的女人,却牺牲了自己的光阴,成全了他们的选择。
文/红猪看电影编辑部: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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