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国由我来守护(祖国有我我爱祖国)(1)

我1949年出生,1966年以全班第一的成绩初中毕业,“老三届”,农民。

1966年“5·16”,文化大革命开始,所有的学校都停课闹革命。我家成分不好,是全生产队最大的“胀肚(即欠生产队口粮款)户”,欠款总数达1064元(劳力人/年收200元许),我只能回生产队参加劳动。1966年中秋节前一天,52岁的父亲去世,不到3年,44岁的母亲也走了,我和两个弟弟三个妹妹成了孤儿。但是,成分成了我们头上的大山,我和其他的“黑五类”及其子弟,要在年节或是贫下中农开会、学习的时候去刨马圈、扫大街、掏厕所,要给大队拖拉机手、学校老师搂柴火,要为大队和公社修建房屋义务出工。

一次,大队小学缺民办老师,通知全大队谁都可以参加考试,公社教革办出题择优录取。23人参考,结果我语文、数学两科都是第一。但是大队书记说:不能用地主富农,他们不能好好教贫下中农家的孩子。那天深夜,我躺在村外的蒿草丛中,露水打湿了我的衣服,脸上淌的不知是露水还是泪水:凭什么说我们不能好好教呢?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邓小平同志拨乱反正,我家的日子从此不同了!后来我在哈尔滨遇到一位老先生,讲到邓小平时他说:我永远感谢邓小平!因为我家是“黑五类”,但是现在我3个儿子都是博士后。

随后,在全公社89个人参加的考试中,我再一次以总分第一胜出,走上了民办教师的工作岗位。学校的形式是小学里的戴帽中学,我教初一初二两个年级的语文课。全公社9个教学点,我接手的两个班级语文成绩原本位列全公社倒数第一和第二。我相信付出就有回报,教书的那些年,我的自行车上总是挂着一个草绿色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学生的作文,只要有一点时间,我都要看一看,批改一下。

我知道,要想给学生一杯水,教师必须有一桶水。我是初中毕业教初中,只是一杯水和一杯水的关系,为此我要多方学习。有两件事让县教委语文研究员顾老师永远记住了我。一次是备课课文“分马”课后习题。赵玉林说:“咱们分了房子又分田地,现在又分牛马,这都谁整的呀?”“共产党呗!”“咱们能不能忘了共产党啊?”“那哪能呢?”句子中的“这”“那”指代什么?奔县教研室请教。另一次是备课“核舟记”,文言文初中时学过,作者“魏学洢”,“洢”字记不得了,字音字义都解释不了,我又一次用半天时间骑自行车往返近两百里,到县教委请教顾老师。一学年以后,我的两个班在全公社排到正数前两名。几年后,我又担任了初三毕业班的语文课老师。

1982年4月17日,全省民办及代课教师整顿,全省统一命题统一考试,这是我今生经历的题量最大、难度最大的考试,而且应该是全体参考教师及格率最低的考试,及格率不足40%,我以语文98分的成绩,在依安初中排名第一。一连多年我都是学校、公社、县级优秀教师。

我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只是想说,我是能教好学生的,我是用行动证明我对祖国的真心。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点滴的成绩,汇聚在一起就是我们祖国的巨大成就。我干工作心存感恩,我感恩共产党,感恩邓小平,感恩改革开放。1988年春,我在自己家的承包地里劳动,一场突发车祸导致我的头部、胸椎等多处重伤,经抢救虽然保住了生命,但是卧病经年,失去了民办教师的工作。

我回到屯里,一边务农一边练笔。先后在省、市、县报纸、广播等媒体发表新闻报道和文学作品,1994年当选为依安县庆丰乡劳动模范。

2001年春节,我决定离乡外出闯荡。18年前,拾级而上的8层楼房是高楼大厦;如今,哈市涌起了数以千计的像花园一样的电梯洋房小区,20层、30层、40层,成百上千栋大厦直插云天。条条马路宽敞平坦,南直桥、文昌桥、海城桥、霁虹桥,座座立交桥和地铁1、2、3号线,织成地下、地面、空中的立体交通网,哈大齐高铁、哈牡佳高铁串联起全省城乡。

细数祖国70年的成就,不是我这70岁老农力所能及的。

我的家乡依安县依龙镇奋斗村,全村1500多口人,全都告别泥草房土坯炕,住进了总面积2.5万平方米的公寓楼,每户都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南北通透,70平方米。客运班车从小区直通县城和齐齐哈尔市。集中供暖,饮用自来水,网络光纤、有线电视全覆盖,光纤能力12mbps以上。有太阳能路灯、500平方米的文化活动室、图书室、卫生室,村医,近万平方米的文体活动广场绿树成荫,姹紫嫣红百花齐放,五星红旗高高飘扬。土地上的产出已经从万斤一垧上升到每垧10吨两万斤了。

这些只是外在的,最重要的是人的内在变化。以前农村有句老话叫“抓不净的虱子拿不净的贼”,那时乡亲们把粮食和过年的“嚼咕”藏在仓库里,门窗收拾好还要落锁,另外还得养一只看家狗,但每年还都有盗窃案发生。现在,真的太平了,证明就在场院。现在的场院无远近,离村十里也有。这一片,那一片,有的自家一片,有的多少家一片。差不多的场院都会产粮食上百吨,大的场院要产粮食数百吨甚至更多。黄澄澄、金灿灿的粮食,一个月、两个月,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野外,没人怕丢,没人怕被盗。这是我时隔18年回归乡里最惊愕最感动的事。

“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听,锣鼓和唢呐响起来了,大秧歌又扭起来了……(刘学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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