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跟死了一个样! ----罗小佳”
世界有很多面,有人生来就含着金汤匙,
而有人生来周围却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明,甚至甘愿被别人左右自己的人生。
我们今天要讲述的故事是:被拐卖的云南姑娘(罗小佳)
1993年,18岁的罗小佳被人从云南拐卖到山东。
2001年,才被人发现与报道。
面对镜头罗小佳很坦然,她没有丝毫求救的意向。
即便丈夫对她拳打脚踢,她也认命了,觉得自己命该如此。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别人被拐都是拼命逃跑,她为何如此坦然?
山东农村的云南“媳妇”
在山东的一个小农村里,
一阵山歌打破了这个小村庄的宁静。
“半夜三更我悄悄地起床,站在窗前遥望着南方,眼泪在山中滚滚地流淌,流到我妈妈的思念的家乡。”
唱歌的女人叫罗小佳,是云南彝族的姑娘,更是张宝亮的媳妇。
与其说罗小佳是“嫁”过来的,倒不如说罗小佳是被“拐”过来的。
这个山东村庄有着许多被拐卖的云南女人,
她们唱着儿时母亲教的山歌来思念家乡。
不过她们没想过逃跑,
我们主要了解到其中一个云南女人的故事,罗小佳。
1993年,18岁的少女罗小佳被自己二姐的婆家人骗说出去打工,
在云南一年下来也就2000多元的收成,
为了让妹妹过得好,二姐也就同意罗小佳出去打工。
殊不知,妹妹罗小佳并不是去挣钱享福了,
而是被人家从云南拐卖到了山东,
在遥远的山东娶个媳妇彩礼都要5000、6000块钱,
其中一个山东青年张宝亮的家中十分贫穷。
夜晚,那漆黑的小屋里亮起了一盏不太明亮的钨丝灯,
未经粉饰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床单,防止灰尘落到床上,
再望向家中的地板,不是我们所知的水泥地,更不是瓷砖地,而是最原始的泥土地,
家中的木门已经破损,由于没钱修补,只能用几块破布挂在上面,勉强挡风。
种种迹象都透露着这个家中的困难与贫穷。
但是,张宝亮已然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
张宝亮从人贩子手里花4000元买到比自己小8岁的罗小佳。
罗小佳刚接到张家的时候,张家人都觉得不寻常,
普通姑娘被拐卖都闹得非常厉害,
死活不愿在被拐卖的家里多待一秒,
而罗小佳却不哭也不闹更不跑,起初张家人还觉得罗小佳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有媳妇就已不错,张家人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跟罗小佳领了结婚证。
18岁还不够结婚年龄,但是张宝亮靠二哥走了后门。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发现罗小佳脑子并没有问题,干起活来得心应手。
张家人都觉得是买到宝了,这4000元花的值!
张宝亮的母亲谈起时非常自豪:“别人有的媳妇都跑了,俺这个媳妇愿意,不跑,俺儿说给她路费让她走,她也不走。”
但张宝亮却“不知好歹”,上头有6个姐姐的张宝亮从小就被娇生惯养,
对于罗小佳的乖巧,张宝亮见怪不怪,觉得顺从于他是理所应当的,
于是他便变本加厉,常常因为一些琐事跟罗小佳吵架,有时候还动手殴打罗小佳,
不知为何对方都动手打自己了,罗小佳还未有半点不服气,
罗小佳说:“不管他打你好、不打你也好,饿不死你,命中注定你就要和他过一辈子。”
张宝亮仗着妻子听话老实、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多,
老实的罗小佳忍无可忍,拿起窗台上的农药就喝了起来,
罗小佳喝了2口,张宝亮一把抢走农药,跑遍整个镇的医院才把人抢救回来,
从此之后,张宝亮的脾气便收敛了许多。
不知张宝亮阻拦罗小佳喝农药是因为惋惜罗小佳的生命,
还是不想让自己那4000块钱打水漂。
不打架之后,夫妻俩开始安稳过日子,虽然穷苦但是有些幸福。
时光匆匆时间已来到了1年后,罗小佳生下一个儿子叫张有福。
分娩的时候,罗小佳受了很多的罪,
那天晚上,罗小佳感到肚子一阵剧痛,她猜想应该是要生了,
于是马上喊起旁边熟睡的丈夫:“不行了,要生了。”
丈夫起来后睡眼惺忪地说:“还早呢,没事!”随后又躺下呼呼大睡了。
分娩时,罗小佳没有被送往医院,而是在这个落满灰尘的家中自己分娩。
那晚,痛的罗小佳撕心裂肺,生孩子要了她半条命,
漆黑的夜里自己分娩,没人帮助自己,更没人在乎自己,
罗小佳忍受了种种委屈却还要擦干眼泪继续生活。
幸运的是孩子顺利生了下来,母子平安,
听到孩子的哭声,熟睡在一旁的丈夫张宝亮,才渐渐苏醒,
等到产婆来将脐带剪开,罗小佳的心才安心地放到肚子里。
生完孩子后,罗小佳也没享受多久坐月子的“幸福”。
也是,罗小佳“嫁”过来时连婚礼都没办,
如今怎么可能让她长时间坐月子、养身体。
家里还有一大堆活等着她干。
张宝亮的妈妈和他们住在一起,
老妈妈拄着拐杖蹒跚走到罗小佳身边:“孩子我来带,你该干活就干活。”
冬天的寒意尚未褪去,勤劳的农民已迫不及待地扛起农具,为了小康生活而努力打拼。
如果不说的话很难猜出,那个站在田里耕作的女人才27岁的年纪,
因为罗小佳灰头土脸,皮肤被晒得黝黑苍老,
难得的是这样一张脸上却永远挂着笑容,
让人不禁惋惜,这样一个阳光的女孩为何命这般苦。
罗小佳说:“俺就是认命,俺就是这样的苦命人,不认命不行啊。”
罗小佳每天都要去干农活,回到家还要织布,生活得十分辛劳。
当初让丈夫脾气收敛的原因不只是喝农药,还有一点,
因为丈夫的身体渐渐变差,干不了重活,
要依靠媳妇罗小佳,这才收敛了那“孬”脾气。
罗小佳干起农活不输男人,
她靠着吃苦耐劳、勤俭持家的态度,才让这个家庭渐渐好转,
辛苦赚得7000元存款购置了一台耕地拖拉机,
让他们农活轻松了许多。
今天,罗小佳跟丈夫照常来到地里,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帮被人收玉米,然后再把玉米秸秆拉到养牛场卖掉。
罗小佳动作十分利索,掰玉米、扛秸秆这样的重活由她来做。
丈夫不能干重活,他只需要站在车上一摞一摞地放好玉米秸秆,
终于,两人赶在天黑之前装满了一整车的玉米秸秆,
到达养牛场后发现,卖玉米秸秆的人太多,等到晚上10点也没轮到夫妻俩,
无奈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去卖。
这天小两口起了大早,第一个到达养牛场,
罗小佳敏捷地爬上拖拉机卸车一捆接一捆,一刻都不得闲,
那个红色的身影忙碌在人群之中。
辛苦劳累了一天,只卖了55元钱。
这也是罗小佳无法回家的原因,因为回一趟家要花费6000-8000元,
微薄的收入在巨额的车票面前认输了。
回到家后,罗小佳也没闲下来,她坐在织布机前织布,
此时的儿子已经7岁,不禁让人感叹时光过得真快。
张有福站在妈妈旁边唱起了流浪歌:
“离家的孩子流浪在外边,想起了远方的爹娘泪流满面,春天百花开、春天月照人……”
罗小佳也跟着儿子唱起来,孩子并不知道这首歌词的意义,
可罗小佳唱出来,却是一个被拐流浪女人的内心真实写照。
被拐卖的8年以来,罗小佳都是这样唱着山歌,度过每一个难熬的日子,
罗小佳希望歌声可以翻山越岭,带她回到那个让她日夜思念、魂牵梦萦的地方。
转眼一年匆匆流逝,春节到了,
春节气氛其乐融融,罗小佳的小屋中聚满了她的好姐妹。
“山东人一般看不起我们云南人,我们云南人都找云南人玩。”
“过年这样的节日我们云南人凑在一起,炒上几个菜、说说话聊聊天。”
说话的都是云南人,
这个700多人的小村庄里,有40多个被拐妇女,
有20多个因为种种原因逃跑了,
有10多个像罗小佳这样认命的女孩,安然度日,在这里生儿育女。
“现在你是想待在山东还是回云南呢?”
“人啊,到哪儿都是家,不回去了。”
随后,她们聚在一起唱歌、吃饭、聊天,被拐卖时是少女,如今已成妇女,
她们格外珍惜这短暂欢聚的快乐时光。
最怕热闹过后的安静,
聚会散后,罗小佳坐在小板凳上,呆呆的看着一个地点,
此时,外面的鞭炮和欢声笑语声,全然与她无关。
罗小佳说:“活着和死着一个样。”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罗小佳想家了,想起了那远在千里的老母亲没人照看。
泪水顺着她黝黑粗糙的脸颊滑落,
罗小佳坐在那里唱起了妈妈教的山歌,歌声背后,是藏匿于罗小佳内心的孤寂与悲哀。
歌罢,罗小佳做出一个决定,她要回家!
罗小佳的母亲已经60多岁的高龄了,过一天少一天。
这一年罗小佳思乡之情尤为严重,
她日日夜夜想母亲想的睡不着觉、脑袋也跟着疼。
她要回家的消息搞得张家人心惶惶
毕竟拐来的媳妇,一去不回的事在村里也屡见不鲜。
婆婆和丈夫内心还是不愿让她走的。
还是笑着说不介意,但是不许带走孩子。
临走时,罗小佳一遍遍的向儿子保证会回来的。
罗小佳回家凌晨,罗小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天还未亮时,
罗小佳和另外两个云南媳妇,踏上了回家的路,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快到家时,云南的风景映入罗小佳的眼帘,
以前罗小佳并未觉得,云南的风景如此美,
经过4000多公里的车程,
罗小佳下了火车,还要走一天的山路才能到家,
路过二姐家时,罗小佳发现了多年未见的母亲。
一时间,情难自控地抱着母亲痛哭,哭出多年的委屈与未尽孝心的愧疚。
比罗小佳大3岁的二姐:“看到你没事就好了,村里人都说我把你卖了。”
罗小佳的二姐心里甚是委屈。
其实,当初是二姐丈夫的大姐带罗小佳到山东的,
到了家乡,罗小佳用山东话的口音跟村民打招呼,
村民都笑着说听不懂。
罗小佳和母亲又走了5小时的山路才从二姐家走到自己家。
到家后,小佳的母亲为她做起了她最爱吃的汤圆,
亲戚们也都邀请小佳去他们家吃饭,
尤其是舅妈特别想见小佳,因为她的女儿在14年前被人领走远嫁河北省,
看见小佳就像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一样。
罗小佳还要回山东去,所以尽力做了许多农活,
能帮母亲分担一点是一点,这个女人一生都在操劳。
忽然,村里来了一群陌生人,说要带年轻女孩去各地打工游玩,
只见陌生人贴着女孩父亲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父亲便同意他们带走女儿。
或许在愚昧的村民眼中,孩子走出大山是种幸运,殊不知那可能也是地狱生活的开始。
回山东时,母亲为罗小佳唱了一首山歌送行。
这是母亲唯一能送给女儿的,也是能让女儿保留更久的。
不知下次见面又在何时。
结尾
罗小佳经历的种种苦难,她只用“认命”二字全盖了。
经历种种磨难让她们认为世界本该如此,
个人的命运在时代的浪潮面前显得渺小而无力。
导致悲剧发生的主要原因,主要在于:经济发展不平衡,偏远山区教育的缺失。
时代的灰落在人们的肩头就是一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纵然罗小佳是被拐卖的,但罗小佳愿意留在收买人家里一起生活。
并且罗小佳回家的时候,张家人也并未阻拦,
因此,张家人没有被处罚。
谨以此文,祝愿所有家庭幸福美满,团团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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