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的封建王朝,皇权的至高无上历来都是无上限,甚至于在一定时期,皇权的集中程度直接反映了王朝的稳定水准。可以说,两千多年的历史,是一部皇权不断集中强化,不断稳固统治的历史。网剧《六扇门》说的是以明王朝为背景的故事,明朝的皇权强化在历朝历代当属高峰,这个可以从朱元璋开国之初即废除的丞相制度看出,但皇权的强化有利有弊,并不能从某个点上肯定或者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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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个意义上讲,朱元璋对于明王朝制度的创新是极其消极的,特别是放到历史的长河里看,是很大的倒退。以《六扇门》里讲述的背景来看,明朝的权利机构最大头还是在皇帝手上,然而细分下去可以发现,零散的其他权利机构过多,在一定程度上反而分散了皇权的集中制,造成皇权的凌空。比如东厂机构,专攻情报的收集,直接听命于皇帝;锦衣卫,专职皇城的安全,直接听命于皇帝;相对来说六扇门更弱小,负责的只是京城的治安,由府尹管理。

这几个权力机构看似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共同拱卫京师安全,但这里面可供玩味的地方实在太多。首先,所谓的各司其职,必须是在有严格法制环境的条件下才能成型,才能正常运作。在传统封建体制下,皇权无限,必然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这在一开始就酿下了不稳定的潜在因素,即:当皇帝勤政时,三家权利可控,则能发挥他们的正面作用;而当皇帝慵懒时,三家权利失控,则发挥出来的都是负面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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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剧集里,“先帝”创立三家机构,初时确能在一定程度上保障皇权和社会的稳固,因而继承到当朝皇帝手中。我们来看,当朝皇帝驾驭的结果:东厂在司礼太监总管赵无极的带领下对抗皇后、刘吉一派;锦衣卫在首辅刘吉安排里对抗齐王,排除异己;六扇门统带申梓木左右不得罪,领着一帮人无所作为(成天斗蛐蛐)。以上情况还是出现在皇帝尚能理政的时候,倘若皇帝无能,现实怕是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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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三家机构并无预防权力自我失控的机制(即所谓腐败),且并无一定的监管,这样便不能排除出现动乱的因子。很明显,三家机构权力的汇总归于皇帝,实际管理者由皇帝指派,不能百分百保证管理者的忠诚度。《六扇门》里,东厂赵无极就对自己的徒弟小栓子说过,东厂效忠的只有一个真主子皇帝,把真主子伺候好了才有活路。小安子(犯事太监)弄错了真伪,颠倒了主子,把皇帝的情况汇报给了皇后,犯了做奴才的大忌,所以必须死。这当然是说给外人听的好话,倘若赵无极生有二心,难以保证东厂会做出什么乱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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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家机构有权利重叠的迹象。但凡管理者,必须做出个成绩来,打出的口号无非是“为圣上办事”,这个口号其实很空,并无具体内容,放到任何一件实际事件来,也可以被他们三家里任何一家所利用。空口号挂在嘴边,不办事,办歪事,很容易导致相互倾扎的情况出现,基本上只需要一个看似恰当的理由,这三家派系就会火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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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里,东厂和锦衣卫的直接火拼例子贯穿全剧;锦衣卫为抓回申力行攻击六扇门衙门;东厂为讨回申力行也围攻过锦衣卫镇抚司;至于锦衣卫和东厂围攻其他权利机构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而这所有的攻击行动中,带队的头头挂在嘴边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奉命抓捕”,至于是奉谁的命,各位就好好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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